*拿个旧稿扩写混更
*ooc慎入
*算也碧复健吧虽然有点迷x
*脑洞来自那句“自古枪兵幸运E”
*哦深夜辣鸡排版我的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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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凉的要命,风一吹枝叶摇的影影绰绰。惨白的月色映在地上映出一地落花。一双黑色的皮鞋轻轻地踩在上面。咔哒一声,打火机点着了指尖夹着的烟。
白烟飘出,像那片此时刚刚盖过月亮的薄云。黑色的风衣勾勒出男人纤细的身材,深色的条格围巾厚厚地绕了一圈,男人伸手压了压围巾,又吸了一口烟。男人看上去很年轻,杏眼又圆又亮,月光照进来是一汪干干净净的泉水。脑后扎了个小揪,随着风微微晃动着。
远处走来一个男人。宽松的休闲T恤和肥大的短裤,趿拉着一双凉鞋,跟抽烟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仿若历经着两个季节。
来人在离张楚岚不远处站定,看着张楚岚的模样,未语先笑,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低低的笑声像拂过朗月的那阵清风。
“我没想到传说中的‘掌心雷’这么年轻。”来人手插在裤兜里,打量着眼前削瘦的男人。男人不以为杵,指尖夹住烟头,眯着眼睛冲他笑,友善又无害,“嘿,我也没想到我的大雇主看起来这么……”他看着来人的打扮一时语塞了一下,随即又自然地接道,“清新脱俗。”
来人又笑了,他一笑起来的时候,那双乌黑的眸子便奇异地沾上了慵懒的水汽,周身越是温和的气质在男人眼里越有种不一样的感觉。
张楚岚漫不经心地接过王也给他的支票,心里嘟囔着,倒像个大型猫科动物。核对了一下上面的数字,张楚岚把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挤出了脑海。
子弹上膛的声音贯穿了黑夜,透视镜里三点一线地瞄准了任务目标。张楚岚的手稳稳地托着枪,白手套骚包地贴在皮肤上,格外显眼。
张楚岚叼着一根草,根已经被他咬烂了。风还在动,张楚岚耐心地等待着,然后瞳孔收缩一瞬,扣动了扳机。
被消音了的枪声仿佛堵在嗓子里的一声闷吼。张楚岚滚进草丛里,手捂住胸口处,白色的手套瞬间染成了暗红色。汗珠随着碎刘海流进了衬衫里。血汗交织,张楚岚张着嘴几近窒息。失血过多带来的晕厥感加重了,张楚岚按下呼叫器。
像豹子。他最后想。
终于是人事不省。而旁边架着的枪,枪口还有缕缕稀薄的白烟。
屋子里漆黑一片,张楚岚小幅度地呼吸着,厚重的窗帘不肯泄一丝光线给他。门嘎吱一声,走进来一个卷毛男人。
“四哥。”张楚岚虚弱地张了张嘴,却根本没有声音。徐四走上前坐下,手里玩着床头的水果刀,刀突然停了,被插进了苹果里。“他,”徐四垂着眼皮,“是他们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张楚岚僵硬地动了动嘴唇,唇色都是病态的苍白。徐四抬眼看他,“你知道?那你还去?”
眼前的病号似乎是笑了。
“不甘心嘛。”
瓢泼大雨也盖不住汽车的轰鸣声。张楚岚抚平西装上的褶子,背对着门站起来。在屋里走了两步,张楚岚走到了镜子前。
“这世界上所有东西,”张楚岚正了正领子,“不都是看一眼少一眼吗?”他低声说着,不知道说给谁听。
说给抽屉里那支枪还是脖子上的温莎结。
张楚岚取出那只黑枪握在手里。他想了想,抬起右手,咬住白手套的边缘,一使劲就把它褪了下来。月光从厚重的帘子后泄进来,昏暗之中一双白色的手套静静地躺在桌子上,黑枪被左右手换来换去,主人后仰着身子,窥着窗外瓢泼大雨。两指撩开帘子,雨水反复冲刷着玻璃,依稀看见窗外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。咔擦一声,黑枪上膛。枪口低低地压着对准地面,张楚岚打开了门。
王也站在三米开外,黑伞笼罩了他整个人。一身纯黑色西服和纯黑色的马尾,使得现在他看起来肃穆又冷漠,仿佛来参加一场追悼,追悼无关的无辜之人的已逝。他就那么站着,张楚岚缓缓从阴影里露出清秀的眉眼。
这是这个夏天最热的一天,下了一场雨。
三伏已至,雨水浇下来是铺面的湿热气息,混合着断断续续的蝉鸣。舒张的毛孔享受甘露的滋润,却又因为这场无尽的僵持收缩。空气仿佛在这一方天地里冷凝,连暴雨也下得温吞,生怕惊扰到他们。
王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楚岚,目光沉沉,像一场酝酿着风暴的大海。张楚岚的食指勾住了枪,一步步走下台阶,在屋檐的最边缘堪堪止步。然后他扯出了一个笑。
“晚上好啊,我的大雇主。”
枪口对准了对面举着伞的人。
后来人们说起那个天才暗杀者“掌心雷”的时候,语调里带着惋惜遗憾,又似乎带着那么点戏谑的调侃。
无论如何,终结于黑暗与瓢泼大雨的持枪人,终将被历史的车轮一视同仁地碾过,和上位者一起葬在泥土里。
徒留下那一句——
“王也啊……我听说枪兵的运气一直不太好……”
“武当王也,施主您怎么称呼?”
“哈……我叫张楚岚……”
“嘿嘿……张楚岚……张楚岚……”
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了。
Fin .
也不知道遇见王也是张楚岚运气太好还是太差,无论前世今生。
感谢观看。